1980年，年仅10岁的乔伊·霍夫鲍尔（Joey Hofbauer）因霍奇金病（Hodgkin’s disease）去世。这个小孩子早早夭折的原因是，当时他的护理人员由于担心标准化疗可能引发并发症，于是放弃了标准化疗，转而选择使用一种由杏核制成的天然产品——氨苄西林（laetrile）来进行治疗。在经过了三年的替代性治疗后，乔伊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的身体也被癌症折磨得千疮百孔。但即便如此，他的护理人员仍声称说他们取得了部分成功：“他大部分的身体都没有受到霍奇金病的侵袭。”(然而真相是，他身体中没有癌变的部位本来就不会被霍奇金病攻击）。乔伊的悲剧说明了做出正确医疗决策的重要性。①

苹果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在2003年被诊断出患有胰腺癌。他的癌症类型很罕见，由于病情发现得早，如果及时进行手术，他应该有很大机会活的时间更长。虽然我们不知道乔布斯当时都得到了哪些关于不同治疗方案及其有效性的信息，但很可能他是受到了自己对佛教兴趣的影响，最终选择以针灸、草药、肠道清洁以及“格森癌症食谱”（Gerson cancer diet）等治疗方法替代了传统的癌症治疗方法。这些疗法的食谱包括大量的混合水果、蔬菜和生小牛肝，每天用咖啡灌肠来清除毒素，还包括注册肝脏提取物、臭氧和蓖麻油灌肠、甲状腺片、果冻胶囊、大剂量的维生素C以及注射一种“癌症疫苗”。

然而，运用这些疗法经过数月治疗后，他的癌症已经明显大范围扩散了。后来虽进行了手术，但也为时已晚。事实上，我们甚至可以这么说，最终夺走乔布斯生命的癌症，在许多人看来都是可以早期就得到治愈的。②但话说回来，即使是那些接受了主流医学推荐的最新化疗方案的人，也可能会在治疗癌症的过程中经历极其危险或致命的并发症。③

我想，这些情况均表明：在做出医疗决策时，我们需要来自《圣经》的智慧。虽然本章不是要以一种百科全书的方式为读者罗列出所有可能的医疗替代方案，但神的话为我们提供了亘古不变的原则，来指导圣经辅导员（和他们正在帮助的人）在这个领域中荣耀神，并努力变得更像耶稣基督。

什么是“补充及替代医疗”（CAM）？

在我们深入探讨《圣经》原则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弄清楚我们正在讨论些什么。到底什么是“补充和替代医疗”（CAM – Complementary and Alternative Medicine）？CAM可以被定义为任何与特定文化中的主流医学体系不同的医疗保健、疗法或药物。“替代”指的是代替传统治疗方法，或在没有传统治疗方法的情况下所使用的方法。“补充”治疗则是指与传统医疗体系相配合的治疗方法，通常被称为“整合疗法”。后者在医院和医疗诊所中使用得最为频繁。

CAM包括针灸、脊椎按摩、顺势疗法、自然疗法、芳香疗法、音乐疗法、阿育吠陀、传统中医、草药疗法、生物反馈、催眠、反射疗法、按摩疗法、灵气疗法、太极拳、益生菌、属灵医治、颅骶疗法、宗教瑜伽、螯合疗法、生物相同激素、结肠疗法、水晶、磁石、萨满疗法、治疗性触摸等等等等。

一些替代疗法的从业者可能会感到与主流医学之间存在着一种竞争感（反之亦然）。他们会提供极具说服力的论据，甚至可能会操控人们，让人们选择从他们那里获得治疗，而不是在主流医疗机构那里接受治疗。因此，正如我们在本章开头的两个故事中所看到的那样，我们不得不需要重视的一种潜在危险就是：人们有时会追求这些替代疗法而撇弃了那些真实有效的传统治疗方案。

人们为什么会选择CAM？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人们为什么会选择“补充和替代医疗”的五个主要原因。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1. 主流医疗体系并不完美。如果我们考虑到主流医疗体系的目标（成功地预防或治疗所有疾病），那么我们甚至可以说，主流医疗的失败率是100%！（当然了，我们都知道，如此高的目标放在任何领域都是不可能的）。此外，我想我们中的许多人都可以回忆起某次与主流医疗服务的提供者打交道的经历，他们的表现可能并不尽人意。也许是医疗提供者显得漠不关心、手忙脚乱、知识储备不足或干脆对我们毫无帮助，也许是他们在治疗过程中犯了错，或在用药、治疗或手术的过程中引起了并发症，还可能由于医疗系统或医疗提供者的无为或犯错，导致了我们的亲人离世。我们还可能都知道某个医疗服务提供者参与了欺诈性的敛财阴谋。有一个或多个类似这样的经历，会削弱一个人对主流医疗体系的信任。
2. “天然和有机”的标签听起来很吸引人，这会让购买者认为这些产品可能不会产生副作用或引起潜在的并发症。然而，缺乏监管则意味着，产品的成分和剂量可能存在着诸多不确定性。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有时甚至还会有污染物渗入到这些产品中。
3. CAM从业者善于激励人们追求所谓的健康生活方式。一般来说，CAM提供者通常都很和蔼可亲，细心专注且富有魅力。他们会花很多时间和人们交流，讨论他们的生活方式以及“普及”饮食和锻炼的重要性。许多主流医疗服务的提供者当然也会强调这些健康的因素，但CAM提供者往往有产品可卖，因此会更专注于这些领域。
4. CAM提供者经常会做出一些看起来很确信的断言，尤其是在主流医疗服务提供者无法给出明确诊断或明确治疗方案的“灰色领域”。
5. 有些CAM的治疗方法确实是有效的。许多常规药物都源于草药。例如，有人认为希波克拉底当时就是用柳树或桃金娘树的叶子或树皮来缓解疼痛的。后来这些成分被提炼成了水杨酸（也就是阿司匹林）。其他有效的例子包括使用金鸡纳树皮中的奎宁来治疗疟疾，用毛地黄中的洋地黄、太平洋紫杉中的抗癌药紫杉醇、罂粟中的吗啡、麻黄植物中的伪麻黄碱、霉菌中的青霉素以及某些植物草药中发现的消炎物质进行治疗。在世界范围内，许多发展中国家主要还是依赖于草本植物的治疗方法。

医学鉴别的原则

我们都知道，正确的释经学至关重要，我们都渴望知道如何能在各样的处境中，准确地解释、理解和应用神的话语。同样的原则也适用于医疗和健康领域。我们如今生活在一个真实与错误信息同时“爆炸”的时代，而且这些信息随手可得。因此，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医疗信息中进行筛选，很有可能会让人感到极其困惑。首先，我们应该考虑那些提供此类信息的人的动机——他们的动机真是舍己利他的，还是为了个人的利益？因为基督徒常常会成为被那些虚假医疗服务哄骗的目标人群，所以，我们必须“竭力”做好分辨的工作（提后2:15）。正如帖撒罗尼迦前书5章21节所说的，我们应该“凡事察验，善美的要持守。”

在做出有关医疗护理的决策时，基督徒必须要像蛇一样灵巧，像鸽子一样驯良（太10:16）。我们也不应该被假先知所鼓吹的那种瞬息万变的“潮流”所摇动（彼后2:1-3）。因为我们身体是圣灵的殿，所以基督徒应该努力追求身体上的健康。与此同时，我们也需要正确地看待身体健康这件事。保罗就告诫我们要记住：“操练身体，益处还少；惟独敬虔，凡事都有益处，因有今生和来生的应许”（提前4:8）。

不信的人只知道今生和如今所拥有的这个肉身。他们可能会害怕疾病和死亡，因此可能采取一些“过度”措施来获得健康。在这种追求中，他们可能会寻找那些承诺说能使身体再生、延长生命的药方或疗法。唉，在我们这个投机取巧的社会中，有太多心存恶意的人愿意给人们提供这样的“灵丹妙药”了，而且通常需要人们付出巨大的经济代价。

因此，作为我们身体的智慧管家，我们应该如何选择适当的医疗护理方案，并帮助他人如此行呢？首先要考虑的几个因素包括：证据的可靠性、药物与保健品的对比以及医学中的“真相”。此外，我们应当让这些《圣经》原则来指导我们做出医疗方面的决策：基督徒的自由、管家的职责和属灵领域的真实性。在下面的篇幅中，我们将分别讨论这几项原则。

证据的可靠性

任何医疗体系都应该接受科学的审查。医疗服务提供者的首要动机应该是寻找真相，而不是追名逐利。在理想的世界里，所有可选的医疗服务都应该给予充足的证据，因为科学重视证据而不是意见。最好的证据往往来自于那些独立资助的、大型的、前瞻性的、随机的、对照的、双盲的、同行评议的研究，并通过在多个独立的实验中心进行重复研究来进一步加强这样的证据。

但这种理想情况非常昂贵且耗时。通常只有大型的制药公司才有能力以这种严苛的标准测试一种药物，因为他们可以为这种药物申请专利并随后投放到市场上进行销售以获取利润。相比之下，非专利性的药物或疗法（如草药或保健品）并没有那么多的利润空间。因此，大多数的替代性药物不会经过严格的测试来确定它们是否真正对服用者有益。

评估任何一种药物、保健品或治疗方法的证据是否可靠的一个重要原则是：我们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一项单独发表的研究报告能完全代表真相。任何特定的科学或医疗方面的发现，都应该通过不同来源的大量研究加以验证。

当然，还有许多不太严格且不太可靠的方法可用于测试新疗法的有效性，如观察性研究、队列研究、定性研究和病例报告等。然而，不幸的是，普通人群最常接触且会影响其医疗决策的最不靠谱的证据是：个人推荐（或明星代言）。

我们经常会在电视或广播中看到或听到这样的内容——某个演员或名人为了某种替代性的治疗讲了一个故事或进行他/她个人性的推荐（这往往是一种有偿代言）。还有些时候，即使得不到任何报酬，人们似乎也喜欢给别人留下博学多识并在传播有效信息的印象，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以极具渲染力的方式向别人说这个产品对他们是多么有效，并鼓励别人：“你也应该试试！”

更麻烦的一种情况是，有些所谓的医学专业人士会利用他们的医学学位来宣称自己是可信的，同时会推广某种营养品或替代疗法，并从中获利。这些“江湖骗子”通常会给电台、网站或电视制作“宣传广告片”，这些广告片经常会以某个有关医疗主题的真实信息作为开场白（从而获得可信度），但随后他们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转而宣传各种能奇迹般治愈各种疾病的“神药”。请读者注意，这种做法与邪教的运作方式有诸多相似之处：他们用一些“真理”来吸引人，但又会同时掺杂进许多不易察觉的异端错误。“贩卖焦虑”（或散布恐慌）是他们的主要策略之一。他们会让人们对主流医疗体系失去信任，宣传阴谋论，以便销售他们的产品（例如他们会说：“传统医生不谈论毒素，这是因为他们被大型制药厂收买了。只有我愿意告诉你有关毒素的真相，必须用我销售的这个产品才能把毒素清除干净”）。

药品的监督管理

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是一个政府机构，负责监管在美销售的各类药物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该组织将药物定义为——“用于诊断、治愈、缓解、治疗或预防疾病的物品，以及用于影响身体结构或任何功能的物品（非食品）”。药物可以被摄取、用于注射或局部使用。④

如果要将经过审批的药品投放到市场中，必须遵循一个结构化的过程。FDA会审查新药的安全性、有效性和适当的标签。此外，该组织会确保药物的特性、强度、质量和纯度。如果药物获准上市，FDA将持续监控此药物的新产品，并严禁药物标签中出现没有标明的用途或作用。有些人对FDA的批准程序提出了质疑。比如，有些已被批准的药在被广泛使用后，因其安全性或风险的缘故可能会被召回或在其标签上添加“黑框警告”。⑤还有些药可能只有少量的参与者参与了临床实验就确定了药物的有效性。⑥尽管FDA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监管体系，但它确实提供了一些有效监管。

保健品的监管监督

几千年来，在所有主要的文化中，植物（草药或植物制剂）和膳食保健品一直被用于医疗实践中。几十年来，不断变化的政府法律和机构被赋予了监管这些保健品的职责，但对于如何监管这些药物却存在着严重分歧。膳食保健品被归到与药品不同的类别中，并被定义为含有以下一种或多种成分的产品：维生素、矿物质、氨基酸、草药、其他植物、浓缩物、代谢物或提取物。

按要求，膳食保健品在其标签上必须要附上这样的一份免责声明：

“本产品不用于诊断、治疗、治愈或预防任何疾病。”保健品制造商可以在没有事先证明其安全性、有效性、数量或质量的情况下推广和销售草药类产品；并可以作出如下的声明：“可促进前列腺健康”，“增强免疫系统”，“有助于提高能量、提升注意力、记忆力、男性活力、促进血液循环、缓解疼痛、关节炎、帮助减肥、再生和延长寿命等”。⑦

虽然像维生素这样的保健品适合在“缺乏症”状态下使用，⑧但它们经常被销售用于治疗传统医疗方法无法治愈的慢性病，并且它们的有效性无法用可测量的参数去证明或证伪（比如“提高能量”或“改善记忆”等）。也就是说，既没有证据能证明它们是有效的，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它们是无效的！但事实上，即使没有相关的临床研究，或者即使研究表明它们无效或收效甚微，这些保健品的推广者还是会大肆宣扬那些具有支持性的研究好用来推广他们的产品。

为了给保健品行业提供基于证据的支持和监管，政府建立了一个名为“美国补充和整合健康中心”（the National Center for Complementary and Integrative Health, NCCIH）的机构。虽然该政府机构不会主动监管膳食保健品，但如果有足够多的涉及某种保健品的并发症报告给了他们，他们很可能会进行干预，并限制该产品的使用。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已经制定了相关规定，要求膳食保健品公司进行规范生产。然而，制造商无视或马虎应对此类规定的现象仍很普遍，甚至有些保健品制造商会把一些重金属（如铅或其他污染物）加入到他们所生产的保健品中。⑨

草药和其他保健品经常被宣传成很安全，因为它们是“纯天然的”。这种观念，吸引了许多认为大自然是仁慈且具有治愈力的人群。⑩然而，许多自然元素并不安全，尤其是对那些易感人群来说。比如，砷、马钱子、氰化物、二恶英、氡、蓖麻毒素、麸皮、毒藤、汞、铅、肉毒杆菌等，这些物质都并非绝对安全。另一个需要关注的问题是，任何物质（即使是那些好的物质），如果以不适当的剂量使用都可能产生毒性。即使是水也是如此，如果短时间内摄入大量的水，也可能是致命的（水中毒）。

安全性和副作用

关于安全性与副作用，下面的这个声明适用于天然和合成的保健品产品：

• 任何有作用或效果的物质都有可能产生副作用。在建议的剂量下，副作用很少（但也并非不可能）。在高于建议剂量的情况下，副作用则更为常见。
• 这句话的一个推论是：如果一种物质绝对没有副作用，那它也就没有任何作用或效果。

有关医疗的真相

我们可以用两张图说明有关医疗问题的种种真相，这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主流医疗体系和替代医疗体系各自所作出的贡献。这些贡献是：

图11-1 医疗的“真相”（图中的“Alt. Med”表示“替代性治疗”）

如图可见，左侧的图中有一个大白框，代表着所有理论上的有关医疗界的真相，包括我们的健康、疾病、药物、保健品和各种疗法。而左侧的灰色部分代表了相对于绝对真相的主流医疗部分。请注意，大多数主流医疗部分都是真实可信的，但并不包含所有的医疗真相。还有许多内容，是主流医疗部分并不了解的。另外，左边超出边框的灰色部分则代表着尚未发现或已经被摒弃了的医疗方面的错误。

右图则描述了替代医疗与主流医疗和绝对医疗真相之间的关系。请注意，在替代医疗领域里有四个象限：（1）与主流医疗共享的真相；（2）与主流医疗共享的错误；（3）自身独有的错误；以及（4）与主流医疗相比所独有的医疗真相。请注意，主流医疗所包含的医学知识远比替代医疗的大。

所有这些都是我们需要考量的重要信息。那我们到底该如何将神的话语运用在做出医疗决策的过程中呢？

圣经辅导的原则

当你在为那些正在考虑使用补充和替代医疗的人提供辅导时，有五件事需要与他们展开讨论。首先，作为基督徒，我们在做任何决策的时候都是自由的。然而，当我们要思考如何将荣耀归给神时，我们则需要谨慎地对待一些属灵的现实，比如我们的管家身份、内心动机和伦理道德等。

基督徒的自由

首先，在需要做出人生的许多决策时，身为基督徒的我们是自由的（罗14；林前8；西2:16-23）。我们可以自由地使用任何合法的医疗手段，比如葡萄酒（提前5:23）；隔离和洗涤（利13:1-46）；治疗和包扎伤口（路10:34）。为了能帮助被辅导者在自由的范围内做出明智的、关乎健康的决定，圣经辅导员需要考虑以下一些原则：

1. 要教导你所帮助的人优先考虑符合生物学、生理学和药理学的既定原则的疗法，要强调预防性的疗法、适当的饮食和运动、接受基本的健康教育，并提升他们对健康生活方式的动机。
2. 教导你所帮助的人——基督徒的自由选择也需要由神的真理来指导。

• 在创世记9章3节那里，神告诉挪亚及其家人：“凡活着的动物都可以作你们的食物。这一切我都赐给你们，如同菜蔬一样。”
• 在马可福音7章19节那里，耶稣宣告说所有的食物都是洁净的。同样的，在使徒行传10章9至13节那里，彼得看到了一张大布，上面有各样四足的走兽和昆虫，并天上的飞鸟，并且有声音吩咐他“杀了吃”。对于这个异象，神说：“神所洁净的，你不可当作俗物”（徒10:15）。
• 提摩太前书4章3节那里告诉我们，一些背离了信仰的人“禁戒食物，就是神所造叫那信而明白真道的人感谢着领受的”。由此可见，在享受和食用神所创造的各类食物时，神给了我们很大的自由。

一些替代性疗法可能会禁止患者食用神明明允许我们可以食用的食物（例如，推荐未经证实的饮食，或通过禁食某些食物来治疗未经证实的“过敏”）。⑪如上所述，我们可以自由地使用正当的医疗手段（比如在有腹泻病的时候避免吃麸质的食物或在有心脏病的时候避免食用红肉以降低胆固醇）。但我还是要建议大家，要鼓励你所辅导的人避免使用那些明显缺乏可信度或治疗逻辑明显不通的疗法。

属灵领域的真实性

根据上文，我们确实享有自由，但如果涉及到有关罪的领域，那么《圣经》中的自由就不再适用了。罪的领域在哪里？人们可能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但很明显的是，那些完全背离了生物学并且已经走入超自然领域的替代性医疗方法实在是走得太极端了。这些从业者声称可以操纵无形的“生命能量”来进行治疗。对此，我们需要非常谨慎！圣经明令禁止信徒从独一真神以外的来源寻求超自然的帮助（申18:10-11）。

这种生命能量的观念最初来自于东方医学。现在有许多不同的形式和操作，比如中国的“气”（qi）、印度的“普拉那”（prana）、日本的“气”（ki）、“生物能”和“生物场”，这些实践都基于这样的信念：健康取决于体内能量的平衡流动以及与周围环境能量的无障碍流通。疾病是由于能量流动受阻造成的。为了感知这种能量场并治疗能量堵塞的问题，必须使用某种保健品或疗法以达到“更高的觉知状态”。

这些实操的从业者们假定要借助属灵的力量来治愈病人的能量场。但那些轻信了所谓的生命能量疗法的人，很有可能会将自己暴露在那些真正的灵界力量之下，对于这些灵界的力量，那些从业者几乎无法加以操控（赛8:19-20；申18:9-11；弥5:12）。神的话是很清楚的：我们绝对不应该与这种灵界的实存或力量有任何瓜葛。相反的，我们应该用属灵的军装抵挡牠们（弗6:11-13）。

采用这种“疗法”的一个例子就是阿育吠陀（Ayurveda），这个词的意思是“生命/知识”。近些年来，医学博士迪帕克·乔普拉（Deepak Chopra）一直是这种疗法的主要倡导者。尽管他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内分泌专家，但他似乎已经回归到了他的家乡——印度的宗教与医学的源头。他对健康和医疗的观点似乎是一种基于包括阿育吠陀、印度教与传统医疗系统的现代“混合体”。

事实上，人们很难将乔普拉的健康观与他的宗教信仰分开。他宣称，如果想要获得健康，人们首先需要开悟。他还宣称，我们都有能力创造现实。只要我们相信他的这一教导，我们就能创造出想要的健康。他进一步宣称，如果我们相信我们的本性是完美和纯善的，我们就会变得健康。⑫

但出于科学和属灵方面的原因，我们必须拒绝乔普拉的教导。虽然乔普拉非常有名，但有分辨能力的基督徒必须要明白：一个人的人气、名气和经济上的成功，并不能保证他在医疗健康问题上给出的建议就意味着绝对正确且充满智慧。事实上，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表明，阿育吠陀能有效治疗任何一种疾病，而且其膳食保健品有时被发现含有铅、汞和砷等对人体有害的成分。印度医学协会已经将这种医疗实操定性为“江湖骗术”。⑬

另一个与属灵领域有关的实操就是瑜伽，我们其实应该仔细考虑一下，作为基督徒，我们是否可以练习瑜伽。在美国，瑜伽被认为是一种温和的锻炼和放松的疗法，可用于增强身体力量和柔韧性，减轻压力，改善血液循环。在健身俱乐部课程和成人教育课程中，瑜伽课程非常常见，在企业甚至教会的压力管理课程中，也能看到瑜伽的身影。

瑜伽（yoga）这个词的意思是“联合”（union）。这种练习开始于印度教的一种精神练习，旨在使人达到冥想的状态，从而获得启示和与神明联合。在印度教中，瑜伽通过体位和呼吸练习使人身心得到放松，进而使其进入到一种精神上的和谐状态，从而使“普拉那”（ prana，印度教中的“生命能量”一词）流动起来。瑜伽的每一种姿势都是在向某一个特定的印度教神灵致敬。例如，许多瑜伽的课程都会以“向太阳致敬”这个姿势作为开始，顾名思义，这个姿势就是向印度教的太阳神致敬。

因此，我们需要时时牢记并警惕瑜伽的宗教根源。并要警惕其具有宗教意味的教义。我们必须要记得沙得拉、米煞和亚伯尼歌（但3），他们如何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仍拒绝向偶像俯身敬拜。虽然身体锻炼和呼吸练习可以提高人整体的幸福感，而且可以作为一种纯粹的锻炼方式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进行练习，但当瑜伽作为一种宗教运动，并以与“神明”联合作为其目标时，这种做法就与基于《圣经》的基督教信仰背道而驰了。

管家的职责

作为信徒，我们当然希望能够在忠心管理神所赐给我们的东西（身体、财富和时间）的基础上做出明智的决策。为此，在做出医疗方面的决策时，我们必须警惕那些欺骗性的医疗实操。这不仅仅是一个有关我们是否是个聪明或精明的消费者的问题，还是一个有关是否能“忠心管理”神托付给我们的东西的问题。因此，当基督徒察觉到以下的迹象时，他们就应该对把钱花在这些产品或服务上保持高度谨慎。欺骗性的医疗从业者或组织通常会：

• 经常使用较为夸张的字眼，比如“神奇”、“革命式的”和某个领域的“重大突破”；
• 只使用“口碑式的证据”，比如名人代言、个别医生或护士的推荐；
• 声称有科学依据，但不提供详细信息；
• 会引用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术期刊、单独研究以及从未得到重复验证的研究；
• 可能会说“临床研究已证实……表明”；
• 治疗效果或目标模糊、无法衡量或比较宽泛，比如“提高能量、免疫力、注意力、记忆力和精力等”；
• 声称能为特定的器官（如肾脏、肾上腺、心脏、大脑或关节）提供专门的“支持”；
• 会聚焦于“毒素”问题，如提供可以“清理毒素”的产品或疗法；
• 声称对许多与生理无关的问题均具有疗效，比如，“这能治好你的各种不适！”；
• 声称可以为那些复杂或慢性疾病提供快捷的治疗方案；
• 声称这种产品或疗法已在其他地方成功使用了几个世纪；
• 宣称人们普遍对这种产品或疗法饱含热情，比如：“许多人都在用这个产品，而且效果很好！”
• 制造一种“利益冲突”：发现了一种伟大的新产品（只能通过这个渠道获得）；
• 声称该产品是绝对安全的，因为它们是“纯天然”或“有机”的；
• 声称该产品或疗法受到了医疗机构或监管机构的不公正的批评；
• 提出某种阴谋论主张，比如：“你的医生可不想让你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 要求预付款（通常有所谓的“退款保证”）。

替代医疗里面充满了欺骗性和不可靠性，这一点可以从那些欺哄消费者的从业者（或这些从业者自己本身就被蒙在鼓里）所推崇的“顺势疗法”（homeopathy）就能看出。顺势疗法这个词是由两个部分组成的，“homeo”的意思是“相同”或“相似”，“pathic”指的是“疾病”、“疾病的症状”或“类似的痛苦”。这种疗法始于十九世纪，由德国医生塞缪尔·哈内曼（Samuel Hahnemann）开创，该疗法包括以下三个主要原则：

1. 该疗法声称：如果某种疾病产生了一些特定症状（比如发烧），那么就可以用能够产生同样症状的物质来治疗这种疾病。在顺势疗法的从业者看来，症状表明了身体的生命能量正在与疾病作斗争；因此，消除症状实际上是采取了错误的行动路径。而一种能产生相同症状的物质实际上才会促进个体的自愈。例如，给健康的人服用颠茄会引起发烧和流感症状，而顺势疗法的人则会给那些正患有感冒和流感的人（有发烧的症状）服用颠茄来加以治疗。
2. 他们（即顺势疗法的从业者）还声称：药方溶液越稀释，其效力就越高。因此，药方以特定的百分比被反复地稀释，他们相信这种稀释会增加药方的药效。
3. 他们进一步声称：在每次稀释的过程中，必须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摇晃药剂混合物，他们称之为“顺势疗法搅拌法”（succussion），他们认为通过这种摇晃的手法，药剂中的分子会被“激活”（potentiate）。通过这些仪式性的摇晃，能够治疗物质的“精神活力”会被释放出来。因此，摇晃的更多，就能释放出更多的能量，也就能确保药剂的效果更强。

不难看出，顺势疗法的这三个原则都违反了现代科学中已经被证实了的许多原则。引发类似症状在逻辑上并不能对这些症状背后的潜在病因有任何的治疗作用。药剂的稀释度越高也并不意味着药效越好。实际上，最初提高药剂的稀释度是因为许多药剂中的元素都是有毒的。稀释能使这种“疗法”变得更安全，因为这样的话，“产品”最终基本上只剩下了水。最后，某种特定的、仪式性的摇晃能使某种物质变得更有效力的观点也没有任何依据。⑭相关研究并未证实顺势疗法的有效性，而其宣称的积极效果可能也都与“安慰剂效应”有关，或者仅仅是因为时间的缘故。

我们必须谨慎对待的另一个领域是维生素保健品，我们要成为好管家，管理好神赐给我们的这个资源。花一笔钱买些维生素，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这可能不会给我们带来任何好处，甚至在某些情况下可能会造成身体上的损害。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维生素D，有数据表明，这是一种相当普遍的缺乏症。缺乏率高达30%至70%，尤其是在阳光不足的季节性环境里。维生素D对于骨骼、肌肉、神经和免疫反应的许多细胞活动至关重要，缺乏维生素D的个体也就意味着可能患有某些疾病，比如骨质疏松症、儿童佝偻病、牙周炎、先兆子痫、呼吸道感染、甚至包括一些精神健康的问题，如季节性情感障碍和其他精神障碍。最近，人们更加关注维生素D，因为它与新冠肺炎（COVID-19）的严重程度有关。

如果一个人的血液中测得的维生素D的水平较低，那么补充维生素D是合宜的。然而，如果在没有缺乏症的情况下补充维生素D，这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在，有大量的广告正在向我们宣传超过五万多种可用的保健产品。人们普遍的想法是，如果某样东西对于生命而言是非常重要的，那么更多地补充一些这种物质只会是一件好事。然而，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例如，如果汽车发动机里最好只有五夸脱的燃油，那么再加五夸脱是不是会更好呢？或者，如果轮胎最好有三十五磅的气压，那么再加三十五磅是不是会更好呢？

我们似乎可以理解这个汽车的比喻，但在往饮食中添加不必要的保健品这件事上，我们似乎就不在乎这么做的愚蠢和无用了。事实上，脂溶性维生素A、D、E和K都会储存在我们体内。如果摄入过多的这些脂溶性维生素，到了一定的程度，可能会中毒。换句话说，过量服用维生素保健品可能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副作用。确实，多了不一定就更好！摄入过量的维生素D可能会导致恶心、食欲不振、便秘、虚弱、思维混乱、心律失常和肾损伤。

如果服用过量的水溶性维生素剂（如维生素C），我们的身体则会把多余的维生素排出体外。当然了，我们需要为了荣耀神而保养顾惜我们的身体，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保持均衡的饮食以确保身体能吸收适当的营养。我们必须警惕那些经常大谈特谈什么最新发现的饮食理论或时尚的“饮食专家”。相反的，我们需要仔细探究，我们的身体是否果真缺乏某种元素，以及某种保健品是否确实安全。对于饮食方面的问题，我建议大家咨询正规注册过的营养师的建议。

此外还有补充抗氧化剂，这也是一个我们需要谨慎对待的领域，因为如果使用不当，它们甚至可能会造成身体上的损伤。近些年来，由于相关研究揭示了抗氧化剂在维持健康方面的一些重要作用，补充抗氧化剂的流行度也就开始不断飙升。NCCIH（美国补充和整合健康中心）指出，抗氧化剂可以预防或延缓某些类型的细胞损伤。蔬菜和水果中含有丰富的抗氧化剂，食用含有这些抗氧化剂的食物的人患病的风险较低（某些疾病，不是所有疾病）。然而，药片状或粉末状的抗氧化补充剂似乎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实体。相关研究并未显示它们能降低许多慢性疾病的风险。事实上，高剂量的抗氧化剂保健品可能会导致许多不良反应。例如，高剂量的β-胡萝卜素可能会增加吸烟者患肺癌的风险。维生素E保健品可能会增加前列腺癌和中风的风险。此外，抗氧化剂保健品和许多其他类型的替代性药品可能会与一些处方药产生不良的相互作用。

心里的动机

当我们向那些正在使用或考虑使用CAM的人提供建议时，我们在上文中已经谈到了，我们需要拥有辨别力，了解某种主张的真实性证据，意识到属灵的危险性，以及思考《圣经》中关于基督徒的自由和成为各类资源的“好管家”的原则。作为圣经辅导员，我们也需要找到问题的核心（即心里的动机）。我们需要找到，到底是什么驱使某人选择使用或考虑使用CAM。

这个人的“关注点”是什么？他们是把主要的关注点放在了延长或改善今生的身体健康上，还是把主要的关注点放在做那些对永生有意义的事情上？换句话说，他们是为自己积攒天上的财宝还是地上的财宝（太6:19-21）？他们害怕死亡或身体上的疾病吗？他们是顺从神在他们身体上的旨意，还是因为急切地想要得到治疗，而把希望寄托在那些未经证实的CAM从业者的说辞上了呢？退一万步说，即使他们所选的药物或疗法是无害的，这些心里的问题也应被汲引出来并加以解决。

伦理方面的考量

CAM的一些领域也可能会引发伦理方面的考量。与上述所讨论的其他原则一样，我们在这里不可能讨论每一种具体的替代性疗法，所以我将简单地讨论两种——干细胞疗法（stem cell therapy）和大麻（marijuana），这两种颇具争议的疗法可以说明为什么CAM能引起伦理方面的问题。圣经辅导员最好能帮助他们的辅导对象认真思考他们所做的医疗决策是否牵涉到一些伦理方面的问题。

对基督徒来说，颇具争议的一个医学研究领域就是干细胞疗法。“干细胞”一词指的是，可以长成许多不同“分支”的植物的茎秆。顾名思义，干细胞就是一种可以发育成各种其他细胞或组织的、未成熟的细胞。在医学中，干细胞研究具有巨大的应用可能性。

虽然当我们听到“干细胞”的时候就会想到“胚胎干细胞”（以及随之而来的一些伦理方面的问题），但随着近些年医学研究的进展，成人干细胞在可以发育成哪一种细胞方面变得更加灵活。这对我们这些相信生命是从受孕的时候开始的人来说，就显得意义重大，因为这项技术将会使之前的那种需要牺牲活体胚胎来收获干细胞的做法被淘汰。因此，随着成人干细胞研究的不断深入，胚胎干细胞的重要性也会越来越低。

目前，成人干细胞正被研究用于许多病理的可能治疗方案中，包括中风、心肌疾病、帕金森病、脊髓损伤、多发性硬化症、受损组织和器官的修复等。然而，在我写这篇文章时，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的干细胞唯一的用途是“移植干细胞”，以恢复一个人的造血（hematopoietic）细胞。这是癌症治疗过程中非常有益的一部分，因为化疗足可以杀死快速生长的癌细胞，但同时也会消灭骨髓中的正常造血细胞，当然，这些细胞自身也在快速地复制。但如果可以进行干细胞移植，那么在治疗各种癌症的时候，就可以选择更有效的化疗物，以消除更多的恶性细胞（这也会破坏更多的骨髓细胞）。干细胞移植可以迅速恢复正常的血细胞系和免疫功能。与免疫疗法不同，干细胞本身并不能直接杀死癌细胞。

然而，即使成人干细胞研究的潜力巨大，但在目前，美国骨科医师协会的代表们做了一件正确的事，他们告诫他们的会员说：“千万不要声称你正在使用干细胞治疗任何肌肉骨骼类的疾病，也不要声称你可以通过注射（干细胞）再生关节软骨，或通过注射（干细胞）再生脊椎间盘。因为还没有任何这类产品获批使用。”⑮

然而不幸的是，市场营销的速度远远超过了科学研究的进展。许多机会主义者非常乐于利用人们的绝望和法规的漏洞来为自己敛财。许多无法无天的干细胞诊所声称能够治疗或治愈许多疾病，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不仅如此，他们还为那些未经证实、未受监管且没有保险的治疗收取高昂费用，并作出各种虚假宣告，比如他们声称，他们的治疗可以消除所有疼痛，还可以再生关节，重建脊柱，治疗眼部和脑部的疾病等。主动避开这些胆敢提出未经证实的声明的干细胞诊所，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事实上，同样的警告也适用于所谓的“外泌体疗法”（exosome therapy），该疗法声称他们可以将有再生功能的囊泡，从一个细胞传递到另一个细胞。再次提醒，千万别上当受骗！

另一个需要基督徒格外关注的领域是，胚胎干细胞在疫苗开发中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包括新开发的新冠病毒疫苗。考虑到这些疫苗可能引起的伦理问题，基督教医疗和牙科协会（Christian Medical and Dental Association）根据以下三个原则解释了为什么接受这些疫苗是可行的：

1. 我们可以“通过自己接种疫苗来保护我们的邻舍，从而爱他们”。
2. 我们可以考虑“在时间方面与堕胎的关联”。⑯
3. 我们可以记住这一事实：“疫苗后续的生产不会再继续使用来自堕胎的细胞系”。

该协会的结论是：“我们发现这些原则可以大幅减轻伦理方面的顾虑，并为在良心不受谴责的情况下接受疫苗打开大门。”⑰

还有一个对基督徒来说有重大伦理担忧的CAM领域，就是大麻。本书有一章专门会详细讨论大麻（marijuana）、麻（hemp）和大麻二酚（CBD）。在此，我对这一替代医疗领域所涉及的伦理问题补充几点意见。

“医用大麻”（Medical marijuana）是一个非常含糊且被广泛滥用的术语。几十年来，这个概念只是指有些病人所使用的含有四氢大麻酚（THC）的标准大麻。但公众中的一些人认为，有一种特殊的大麻，可在医疗中被更为合理地应用。事实上“医用大麻”这一名称是为了保护正当的标准大麻的使用，即以一种微妙的方式来保证标准大麻的接受度、合法性和普及化。⑱但事实上，“每一个将娱乐性大麻合法化的州，都是先将医用大麻合法化了的”。⑲尽管神允许人可以为了祂的荣耀使用一切的被造物，但人罪恶的本性却使他们以非常自私和有害的方式使用这些被造物。《圣经》在多处警告我们：不要使用那些会改变我们心思意念的物质（箴23:29-35；加5:21；弗5:18；提前3:3），这些经文都在剑指“使用大麻的深刻原因”。⑳同时，《圣经》也建议使用药物来缓解身体上的疾病（提前5:23）。我们认为，基督徒应该拒绝将大麻作为一种娱乐消遣而加以使用，只有在其能非常明显地有益于治疗的时候才能被使用。

然而，目前大麻的医疗用途也尚存疑问。在这个问题上，有两位著名的医学权威就表示：“根本就不存在‘医用大麻’这种东西。”这两位专家分别是美国前卫生部长杰罗姆·亚当斯（Jerome Adams），他在2019年6月发表了这一声明，以及美国前卫生和人类服务部长亚历克斯·阿扎尔（Alex Azar），他在2018年的3月发表了这一声明。

近年来，大麻行业已经发展出广泛分馏大麻的能力，并能控制100多种大麻素在产品中的具体含量，以便用于销售。尤其特别的是，现在他们可以去除大部分产品中的四氢大麻酚（THC），以防止大麻产生的许多精神活性作用。如今，“医用大麻”一词或许主要指那些含有较低水平的四氢大麻酚的大麻二酚（CBD）产品，不过医用大麻仍没有标准的定义。

虽然大麻确实有一些合法的用途，如用于治疗与癌症有关的恶心和一些癫痫病，但我们正在被“医用大麻”和各种大麻二酚（CBD）产品的广告所淹没，而且这些产品的有效性尚无充分的证据。这是一个典型的“营销跑得比科学更快”的例子。我们不能否定，未来可能会澄清某些基于大麻的产品确实具有某些对人体有益的效果，但目前来看，对于任何夸大的说法，我们仍需要保持谨慎。

詹姆斯·艾弗里（Dr. James Avery）博士写了一本关于大麻的书，里面涉及到了有关大麻的各种问题，他最后给基督徒群体提出了以下建议：

• 对于大多数医疗情况来说，最好是使用FDA批准的药物进行治疗……大麻处方的适应症非常有限……然而，在主要的治疗方法效果不佳的情况下……可以向合格的医疗专业人士寻求医疗服务，请他们可以开出……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的大麻衍生物……并要有适当的监测。
• 对大麻有各种“好处”的说法要保持警惕。
• 所谓的“医用大麻”药房可能会出售有问题的大麻产品，比如，这些产品可能含有未知的污染物和添加剂、有效成分的含量不定、疗效未经证实、不明确的短期和长期问题以及不安全包装等。请记住：这并不是合格的药品。
• 吸食任何大麻产品都是不健康的。
• 要密切注意，确保儿童不会在无意中接触到“医用大麻”。㉑

事实上，艾弗里博士的这段总结陈述适用于所有替代性药物和疗法的领域。

总结建议

本章以乔伊·霍夫鲍尔和史蒂夫·乔布斯的医疗事故悲剧作为开始。这两个案例都涉及到了最终选择的疗法并不是对主流医疗系统的补充，而是“替换”或“代替”了标准化的治疗。当然了，即使是标准化疗法也含有各种潜在的副作用，但是，标准化疗法毕竟为成功治愈提供了一个合理的可能性。而人们选择替代疗法，大概都是基于各种传闻或“口碑式的证据”，这些传闻和证据表明，这些药物没有副作用，是天然有机的，并且该疗法是全新的。替代疗法的提供者通常会以非常和蔼、极具热情且乐观的态度及说辞去推广他们的疗法。然而，如果选择了替代性疗法，再加上对疾病进展的监测不充分，可能会导致个体错失接受救助的机会。回过头来说，我们不知道这两个“受害者”是否能在常规治疗的帮助下存活下来，但我们知道，正是因为拒绝了传统治疗方法和体系，他们事实上并没有得到最好的医疗救助。

各种各样的灾难为那些处于主流医疗体系边缘的人提供了“趁火打劫”的机会，他们会在这样的时期内粉墨登场并疯狂敛财。可悲的是，所有领域的医疗从业人员都可能会参与到欺骗性的广告中。2020年12月，一名医生因销售“可治疗新冠肺炎（COVID-19）的‘治疗套餐’”而被指控和起诉。最近，自然疗法医师学院（theCollege of Naturopathic Physicians）纪律处分了一批从业者，因他们对维生素、加强针和臭氧治疗进行了虚假宣传，在宣传中，他们声称这些治疗方法可以增强免疫甚至可以直接杀死病毒。无独有偶，脊骨神经医师学院（the College of Chiropractors）也警告他们的成员不要宣传或推销那些所谓能增强免疫力对抗病毒的保健品或脊柱按摩的疗法。保健品行业却反其道而行之，他们将大麻二酚（CBD）鼓吹为一种大流行病期间的“万能灵药”，称其可以解决我们在新冠肺炎（COVID-19）期间面临的所有健康问题。所以你看，根本就不缺那些想要利用他人的痛苦和恐慌而中饱私囊的人。

对圣经辅导员来说，以下的这些原则可为你提供一些有益的指导，让你知道该如何与辅导对象讨论有关替代性疗法的事宜：

• 要具有分辨能力。了解你的身体、疾病和医疗系统的基本运作原理。要积极询问那些医疗建议的背后是否有充分的证据。了解不同的医疗选项。不要轻信那些建立在“口碑式证据”基础上的膳食风潮，比如要少吃特定的食物或多吃某种保健品。寻求不同的治疗方法并不会影响你的信仰，但不要轻易就回避或忽视那些已被证实有效的医疗疗法。要避免接触任何与灵界有关的治疗方法。总之，要为了神的荣耀，做一个明智的管家，管保养顾惜好自己的身体。
• 要警惕，不要轻信那些“过分超前于科学研究的营销手段”。
• 要警惕那些声称会提供“整合性医疗保健”（integrative healthcare）的人，他们往往提供的是完全“替代”了传统医疗的疗法。在寻求不同的治疗方法时，不要抛弃那些适宜的传统医疗方法。
• 如果你正在服用替代性治疗的药物，请务必告知你的主治医生，这样可以避免药物间的相互作用。相信你当地的药剂师可以为你选择哪些药物（或补充性药物）提供一些非常好的建议。
• 评估一下，现在为你提供护理服务的人员是否愿意成为你整体医疗团队中的一员。尤其要小心那些声称找到了其他所有人都错过了的诊断或治疗方法的人。
• 要试着建立起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要记得，经常锻炼和健康饮食可以避免肥胖。寻求注册营养师的饮食建议。避免盲目跟风当下流行的饮食方式。
• 可以将主流医疗体系和替代性医疗与著名的龟兔赛跑这个寓言进行类比。主流医疗体系有时适应得很慢，而替代性医疗则随着利益需求和社会的一时风潮而迅速变化。然而，恰恰是那个缓慢但却稳定的乌龟最终赢得了胜利，而那个来去匆匆但东奔西走始终不得其道的兔子最终输掉了比赛。
• 不要因为绝望或恐慌而寻求任何特定的治疗方法。要积极寻求更多的医疗意见，询问其他有智慧的信徒的建议（箴11:14），并寻求神的帮助（诗27:10；56:3；赛41:10；43:1-2；提后1:7）。
• 要知道，没有所谓的“永葆青春的秘诀”。不要把健康当成了偶像。根据《圣经》的教导，锻炼身体确实有一些益处，但却远不及操练敬虔的益处多（提前4:8）。作为信徒，我们要更期待将来那个再没有痛苦和折磨的生命（启21:4）。

在此推荐给大家一本非常全面的书可作为我们的信息参考——《审视替代医学：对其益处和风险的内部观察》（Examining Alternative Medicine: An Inside Look at the Benefit & Risks），这本书的作者是保罗·赖瑟（Paul C. Reisser），大卫·马贝（David Mabe）和罗伯特·维拉德（Robert Velarde）。

美国补充和整合健康中心（NCCIH）的网站也为我们提供了许多有关特定替代性疗法的评论，比如针灸、益生菌、抗氧化剂和维生素保健品。每当被辅导者提出他们正在使用或考虑使用某种特定的CAM时，圣经辅导员最好能先在这个网站上对该物质或疗法做一些基本的研究。这些方面的知识可用来为进一步的讨论提供材料，并能提醒辅导员——要注意他们的被辅导者可能正在经历的某些替代性药物或治疗所引起的副作用。虽然圣经辅导员不能为他们的辅导对象做出医疗方面的决策，但他们可以在如今这样的一个“百家争鸣”但“追名逐利”的社会和时代中，为他们的被辅导者提供一个有智慧的、合乎圣经的建议。

附录：
① 保罗·奥菲特（Paul Offit）, 《你相信魔法吗？替代医药的意义和废话》（Do You Believe in Magic? The Sense and Nonsense of Alternative Medicine）， (New York: HarperCollins, 2013), 7至22页。
② 保罗·奥菲特（Paul Offit）, 《你相信魔法吗？替代医药的意义和废话》（Do You Believe in Magic? The Sense and Nonsense of Alternative Medicine）， (New York: HarperCollins, 2013), 163至164页.
③ 库尔米拉·努尔加里（Kulmira Nurgali）, 托马斯·贾戈（R. Thomas Jagoe）和拉奎尔·阿巴洛（Raquel Abalo）合著, 《癌症化疗的不良反应： 有什么新的方法可以提高耐受性和减少后遗症？》（Editorial: Adverse Effects of Cancer Chemotherapy: Anything New to Improve Tolerance and Reduce Sequelae?）,《药理学前沿》（Frontiers in Pharmacology） 9, 2018: 245, https://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5874321/.
④ 罗伯特·塞珀（Robert Saper）, 《草药和膳食补充剂概述》（“Overview of Herbal and Dietary Supplements,” ）UpToDate, 最后更新于2021年10月26日, https://www.uptodate.com/contents/overview-of-herbal-medicine-and-dietary-supplements.
⑤ 凯里·纳恩（Kerry Nenn）,《围绕FDA审批程序的5个药物安全问题》（“5 Drug Safety Issues Surrounding the FDA Approval Process,”） ,更新于2019年11月4日，https://rehabs.com/blog/5-drug-safety-issues-surrounding-the-fdaapproval-process/.
⑥ 《在新的研究中发现了FDA医疗设备审批程序的问题》（“Problems with FDA Medical Device Approval Process Identified in New Studies,”）2009年12月30日, https://www.aboutlawsuits.com/fda-medical-device-approval-process-problems-7488/.
⑦ 罗伯特·塞珀（Robert Saper）, 《草药和膳食补充剂概述》（“Overview of Herbal and Dietary Supplements,” ）
⑧ 缺乏症状态（deficiency states）是指由于某种营养素或物质缺乏而导致的健康问题。
⑨ 迈克尔·怀特（C. Michael White）,《分析： 一些天然补充剂可能被危险地污染》（“Analysis: Some Natural Supplements Can Be Dangerously Contaminated,”）PBS, 2020年2月, https://www.pbs.org/newshour/health/analysis-some-natural-supplements-can-be-dangerously-contaminated.
⑩ 特德·J·卡普丘克（Ted J. Kaptchuk）和大卫·M·艾森伯格（David M. Eisenberg）, 《替代医学的说服力》（“The Persuasive Appeal of Alternative Medicine,”），《内科年鉴》（Annals of Internal Medicine）129, no. 12 (1998): 1061.
⑪ 史蒂芬·巴雷特，医学博士（Stephen Barrett, MD）,《英国广告标准局对广告提出批评》（“British Advertising Standards Authority Criticizes Ads for YorkTest Laboratories FoodScan Test,”），《夸克观察》（Quackwatch）,2012年6月19日, https://quackwatch.org/related/tests/yorktest.
⑫ 保罗·赖瑟（Paul C. Reisser），大卫·马贝（David Mabe）和罗伯特·维拉德（Robert Velarde），《审视替代医学：对其益处和风险的内部观察》（Examining Alternative Medicine: An Inside Look at the Benefit & Risks），(Downers Grove, IL: InterVarsity Press, 2001), 177–78
⑬ 印度医学协会（Indian Medical Association）, 《印度医学协会：反对夸张》（“IMA Anti Quakery,”）， https://www.ima-india.org/ima/archive-page-details.php?pid=291.
⑭ 米歇尔·多塞特（Michelle Dossett）, 《顺势疗法》（“Homeopathy,”），UpToDate, 更新于2020年5月4日, https://www.uptodate.com/contents/homeopathy#!.
⑮ 布鲁斯·施纳普（Bruce Schnapp）,《干细胞：事实与虚构》（“Stem Cells: Facts vs Fiction,”），俄勒冈健康与科学大学与美国骨科医师学会合作在线研讨会（Oregon Health & Science University, with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Orthopedic Surgeons, online seminar） (Rosemont, IL, November, 2020)
⑯ 译者注：换言之，我们可以考虑到那些不愿意接受由胚胎干细胞研究产生的疫苗的基督徒所关注的与堕胎相关的“时间距离”，也就是自堕胎事件发生以来的时间长度。
⑰ 乔纳森·英博迪（Jonathan Imbody）和杰弗里·巴罗斯（Jeffrey Barrows）,《道德疫苗： 准备好打一针了吗？》（“Ethical Vaccines: Ready for a Shot in the Arm?,”），《今日基督教医疗和牙科协会》（CMDA Today (Christian Medical and Dental Associations)）, 2021年春季刊，https://cmda.org/article/ethical-vaccines-ready-for-a-shot-in-the-arm/.
⑱ 詹姆斯·艾弗里（Dr. James Avery）, 《诚实地看待世界上最被误解的野草：大麻》（Marijuana: An Honest Look at the World’s Most Misunderstood Weed）(Bristol, TN: Christian Medical & Dental Association, 2020), 62.
⑲ 同上.
⑳ 《今日基督教医疗和牙科协会关于娱乐性大麻的声明》（“CMDA Statement on Recreational Marijuana,”）(2019), 3, https://columbiacmda.org/documents/RecreationalMarijuanaFinalCMDA2019.pdf.
㉑ 詹姆斯·艾弗里（Dr. James Avery）, 156.